话音落下,李玄都以气机贯通“大宗师”上下,刀身上顿时荡漾起层层涟漪,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,水中倒影自然也随之扭曲模糊。李玄都再一甩“大宗师”,好似甩掉刀上沾染的血滴,人影便彻底消散。
此人能趁着李玄都分神于“小紫府”的机会借“大宗师”显形,已是殊为不易,至于想要彻底掌控“大宗师”,则是痴心妄想,“大宗师”毕竟是在李玄都的手中握着,就好比两国交战,一方是镇守国门以逸待劳,一方是不远万里劳师远征,后者注定处于弱势。李玄都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,是想听听此人到底要说什么。既然此人要做不速之客,要与李玄都面谈,那李玄都也就没必要继续留着“大宗师”上的诸多痕迹。
不多时后,一阵猛烈的寒风生生吹开了李玄都所在房间的窗户,汹汹朔风一股脑地涌了进来,彻骨的寒意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李玄都瞥了眼房间角落放置的火盆,不知何时已经熄灭,并且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。就算草原严寒,也不会到这种程度。看来是客人到了。
一缕寒风在屋里打了个转,然后汇聚成一个模糊人形。
李玄都知道这是术法手段,与武学相去甚远,也不如何惊奇,只是说道:“既然来了,就请现身吧,莫要装神弄鬼。”
话音落下,就见从这个模糊人形上延伸出许多线条,纵横交织,转眼便勾勒出一个边缘清晰的人形轮廓。
这个人形轮廓甫一形成,又从这些线条上细分出更多更细的线条,继续交织,开始填充这个轮廓的空白部分,好似一位刺绣高手用线作画,线条逐渐勾勒出衣袍、腰带、手势、长靴的样子。
然后这些半透明的细线开始逐渐变化颜色,根据部位不同,分别转化为衣着布料的颜色、悬挂玉石的颜色、皮毛的颜色、还有人体皮肤的颜色。最后一个童子就这么出现在李玄都的面前,栩栩如生。
就算是李玄都见多识广,看完了整个过程之后,也有些吃惊。
术法,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