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调带有几分凄凉,他最终道:“惟愿北伐能够成功,朝廷能腾出手来关注东南两广,群盗肆虐,此次虽败,还得防下一次。”
韩钟趁势说道:“东南有此胜,当鼓南方军心民气,对北伐将士,亦有激励之意。”
韩钟接着道:“有南安侯镇守东藩,此番大胜,朝廷当重赏。臣等适才会议,南安侯可封亲王,授其开府福建路,赐黄钺以专征伐,有此亲王坐镇东南,朝廷无复有隐忧,至于其提管马政已经颇有成效,不妨统驭福建全路,以便其职司。另外防御东藩诸职,还有总管南洋水师,也理当名正言顺。钱帛赏赐,朝廷捉襟见肘,实难备办,只能再增其实封户来贴补了。”
韩钟入殿之前,已经与张广恩等人会商过,众人并不意外,只有徐夏商原本脸上浮现笑容,但听到这样的赏格之后,也是面露吃惊之色,白眉微皱。
天子没想到韩钟开出的是这样的赏格,他瞬间便是明白了这位大魏左相的用意,这就是将矛盾转到天子,赵王,还有徐子先头上,以东南之大势来破天子和赵王此前的布局!
在座诸臣,多半早就明白韩钟的用意,几位大参,枢密,俱是沉默不语。
只有两个翰林面面相觑,看着原本面色腊黄的天子面色变红,两手紧紧握着御椅扶手,身体似乎都在颤抖起来。
观文殿大学士,端明殿直学士兼翰林学士李瀚起身,抱拳道:“韩相,南安侯确立有大功,但开府,升亲王,赐黄钺,都有些逾越了,封赏太过,亦非臣下之福,不知道韩相以为然否?”
韩钟瞟了徐夏商一眼,微笑道:“学士论政,亦要看大局,朝廷专注于北方军务,无力兼故东南,此乃数十年积弊,学士以为然否?”
李瀚犹豫再三,答道:“诚然如此,但封赏还是太过了。”
韩钟摇头道:“南安侯非常人,宗室近支血亲,以亲亲之道加上大功于身,封亲王何过之有?难道学士以为,南安侯破家练兵,以御外侮,替朝廷解决东南隐忧,是做错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