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没人理会。
其实画面上的人很多都不痛苦,他们甚至没什么表情。他们只是麻木呆然,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已经习以为常,默然接受。
他们也没有改变如此生活的意图,只是接受它,等着必然到来的命运终结而已。
“好惨啊……太惨了。”胡本自抬头看画,小声说着,有点不忍直视。
许问盯着这些画面,内心受到的冲击远比他更加巨大。
胡本自生活在物资富足的现代社会,可能并不富裕,但也没怎么饿过肚子。就算饿个一顿两顿,后面也马上就能接济上。
他远不知“饥”这个字的感觉,甚至也无法真正理解。
但许问知道。
这画里画的,不是逢春人,但又何尝不是逢春人?
那沉默挖墓的,不就是他自己,所挖的,不就是二十四人墓?
许问到班门世界之后,其实总体来说过得还不错。
那边的物资相比这边当然是贫瘠得多,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拜到了连天青的门下,后来一路走过来,展现了自己的能力,也被人看重,确实没怎么吃过苦。
但那也是因为江南富庶。从他开始往西漠走,经过汾河,经过五莲山,最后到达西漠,他开始看见了更多的那个世界。
众生皆苦,遇劫更苦。
眼前壁画画的其实不是逢春人,但那每一张脸、每一个表情、每一幕场景都是逢春人。
在灾祸之下,他们是那样绝望、那样无力,无法摆脱,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。
除了饥馑之外,壁画上还画了刀兵之祸。
刀兵,是战乱也是劫匪。
这画面同样让人默然。因为惨的不仅是遇劫的人,劫匪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同样的衣衫褴褛,同样的骨瘦如柴,几乎看不出差别,甚至会让人觉得一个转念,这两方的角色就能互换,绝不会有任何违和感。
绝境之时,坚守之人固然更让人钦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