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里,杜三省瞧了瞧徐佑,怕他脸上搁不住,厉喝道:“来人,掌嘴!”
“不必了,让他继续说!”徐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,心想原来在别人眼中,自己是人傻钱多的代名词啊。
高叔田吓的颤颤巍巍,好一会才道:“既找到了钱主,我从叔父手中拿到房契地契,然后和周英儿一道,与这位……这位徐郎君做了交易……我们各取了十万钱,剩余的四十万钱给了叔父,他又赏了我五万钱,第二日就动身去了广州……”
“也就是说,周英儿将宅子另行转卖给方绣娘,你之前并不知情?”
高叔田大喊冤枉,道:“我再不是人,也做不出这等事!周英儿这个天杀的狗才,瞒着我又弄了四十五万钱,简直戎狄兽心,非人禽兽,无父无君的羌奴,忘恩负义的小人……”
他洋洋洒洒,骂个不停,几乎都不带重样的,让徐佑大开耳界。早知道六朝时骂语詈言十分的丰富,可真的听到,还是想要给他鼓个掌。
“够了!掌嘴二十!”
两个衙卒顿时上前,左右架起,又一人拿了竹板噼里啪啦抽打了一番,高叔田满嘴流血,裤裆一湿,尿了满地。
杜三省黑着脸,道:“公堂之上,岂容你放肆?况且本官也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,来人,押着他去家中搜查,若是有超出十五万钱的余数,再重重责罚!”
高叔田死狗一样被衙卒拖着去了,杜三省望着方绣娘,训道:“你既然读过书,当知不交输估,私下交易是违法之事。周英儿固然可恨,但要不是你贪图让利,财迷心窍,也不会坠了他的陷阱。”
方绣娘跪在地上,面色凄惶,道:“周英儿说他经手的交易大多如此,百姓所为者众,并不算是违法。只要两厢情愿,有人作保,官府其实是默许的。”
“默许?”
杜三省冷哼一声,道:“彼辈正是欺你们不懂律法,狡言惑众,先给个高价,然后以让利做饵,步步引诱,终入瓮中。如果你们肯签红契,足额缴纳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