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林宴到之前,原燃已经先离开了,不知道去了哪里,她根本追不上,很快被林宴按了肩膀,强行拖了回去。
安漾又怕又慌,打他电话,一直无法接通。
她蜷在沙发上,迷迷糊糊睡着,一直到第二天凌晨,她打了个激灵,回过神,看到门口,多了一双鞋,她扯下身上毛毯,飞快冲到二楼,那扇门前。
那扇门紧紧闭着。
她敲了一下,没开,又一下……
女孩固执的站在门前,似乎要一下一天,敲到地老天荒为止。
……
门开了。
极轻的一声。
屋内没开灯,窗帘紧紧拉着,一片漆黑。
原燃背对着她,坐在那片暗色里,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安漾摸索着,在他对面坐下,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以前,在家,要和她在一个房间时,他想都不想,就会坐到离她最近的地方。
而现在,隔得很远很远。
她起身,想去拉开窗帘,手被重重按住。
安漾紧抿着唇,伸出左手,小夜灯亮了起来,暖黄的光落下,面前少年轮廓一下变得清晰。
他已经换过衣服了,却还是一身从头到尾的黑,没有任何别的颜色,少年侧脸上血渍早已消失,皮肤苍白得不见血色,一头黑发却还湿着,有水珠滚落,顺着纤直的脖颈,滚到颈窝里。
察觉到她的视线,他身子有些僵硬。
良久。
“都洗过。”少年没有回头,忽然说,轻而哑。
安漾怔住了。
借着昏暗的光,她忽然注意到,他昨夜侧脸沾着血的那块皮肤,很显然,被用力的,动作很粗鲁的反复擦洗过,几乎快要破皮,泛着红。
少年垂着长睫,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,薄唇紧抿,低垂着头。
似乎在做着,最后一丝绝望而徒劳的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