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体温,他的味道,融融的在身边弥漫,但是,衣服那么沉重,有一种要将我压垮的错觉。
我觉得呼吸也越来越沉了,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很低沉,好像很累一样:“谢皇上恩典,微臣惶恐。”
他的呼吸也沉了一下,但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,沉默了半晌,才说道:“朕带你来这里,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?”
“……记得。”
我抬起头来看着那一树灿烂的红梅,是曾经和他一起来过的景致,同样的皑皑白雪,灿烂红梅,甚至连人也是一样。
只是心境,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他走上前去,伸手抚着粗糙蜿蜒的树枝,慢慢的说道:“那个时候,你还——朕特地带你过来散心,赏梅。有一枝梅开得很好,朕还命人折下来送到芳草堂给你‘插’瓶。”
“……微臣记得。”
他回过头来看着我:“青婴,朕——”
话没说完,我已经走了上去,站在他的身边也看着那蜿蜒苍劲的树枝,轻轻的说道:“所以,这一枝梅,再没有长出来过了。”
他的脸‘色’微微一凝,抬头看去,当初被折枝的地方,旁边紧挨着的地方长出了新的枝桠,也开满了梅‘花’,但被折断的地方还是光秃秃的,再没有长过。
他的脸‘色’一沉,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。
我仍旧站在他的面前,默默的将身上的裘衣拿了下来,小心的奉到他面前,平静的道:“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,微臣冷些没什么,到了御书房就不冷了。”
他没有伸手来接,只是听到他磨了一下牙。
我托着裘衣的手在下面微微的有些发抖,但脸上还是尽量的镇定平静——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坚持会惹他生气,也不是不知道他生气会对我做什么,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,我不是打不怕,只是到现在,能坚持的东西越来越少。
裴元珍说得对,有一些事,事在人为!
他沉默的看着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