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世人总是这样,伤害了别人,就一笑而过,转头就忘,若是别人伤害了自己,他们就会记得很牢,你救了别人,别人不会放在心上,但换个处境,别人可不会救你,”
“你真的觉得,只要物质上,技术上进步了,就能帮助到村里人吗,就能帮助这样的人吗?”
杨清城就这么目视着远方的黑暗,眼神中也是蒙上一层漆黑而深沉的阴暗之色,平静的叙述道,“当年,鲁迅先生见国人饱受战争,饥荒之苦,身体遭受磨难,便想着学医,能帮助那些受伤的人。”
“但是,很快他发现,这些人伤的其实不仅身体,比起身体,更严重的是,是他们对同胞麻木不仁的心灵,对敌人卑躬屈膝,对自己苟且偷生的侥幸。”
“怒而选择弃医从文,正如他所说,做奴隶虽然不幸,但并不可怕,因为知道挣扎,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,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,赞叹,陶醉,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。”
林语琼炸了眨眼,安静的看着身前的地面,平静回道,“现在也不是战争年代了,大家更多的是因为贫穷以及落后。”
杨清城笑道,“真的是因为贫穷跟落后吗,难道不是因为在和平年代失去了信仰与爱,只想着别人去死,让自己活下去就好,只想着要自己过的好,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吗。”
这与谢曼珍临走时对林语琼所说的,让林语琼去牺牲的话不谋而和。
杨清城说着,伸手指向了遥远的灯塔,“其实,不管是在落后的乡村,还是在这个城市,大家都是一样的,在这失去了信仰的年代,人人只为自己而活,自私,贪婪,虚荣,骄淫,在这城市的角落里,每天都有着你所想象不到的兽行发生,没有信仰的人啊,能做出连神都畏惧的事。”
林语琼其实不太明白杨清城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。
但她想了想,还是回道,“你看问题确实很深刻,但,世上,也有很多好人的。”
比如,某人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