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田地是农户的命根,说:“各地不是都有挂田避税的,父母官不考虑这个情况?田地的确是老百姓的,就要不回来了?”
“爹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这案子里面字据是已故的老举人立下,往上要追溯到二十年前,二十年前县官恐怕都还在读书考科举。不光如此,朝廷还有规定,就比如翰林官不允许去老家任乡试主考,县官也是一样,为了尽可能避免出现以权谋私的情况,县官都得是外地的。等于说如今的县太爷根本不清楚当年的事,哪怕他能想到有挂田这个情况,也可能懒得去逐一查证,直接认了契书。挂田本来就是钻空子的事情,你要闹,朝廷还能问你过失,县太爷根本不怕他们。”
卫老头让三儿子说得一愣一愣的,讷然道:“那这些人平白失了土地,咋活啊?”
倒是吴婆子想起来说跟着会有大动静,不就是说朝廷会管?她才不着急,撇嘴说:“挂田的事这么普遍,现在捅破了朝廷总不能真的任由举人占了老百姓的土地。虽然是老百姓自己办出来的蠢事,屁股该擦还是得擦。你担心他们干啥?要我说幸好老三想得远,当初就看到坏处没给亲友挂田,否则这会儿岂不尴尬?”
姜蜜也想到这里。
想想看,要是人家申冤的来了,说出这个情况,结果发现听他们说明冤情的大人也在干这个事情。
他们如何看待相公?
当官的本身就占了立场,老百姓凭啥信他?
姜蜜想起他曾经说过,说这个地税只怕不改,改起来各地动静不知道会有多大,那真是捅破天的事情:“他们找到相公你跟前,要你出面,会不会有什么麻烦?”
“平白无故提起兴许会有麻烦,这次是底下闹上来,只不过从我这里走个流程,后面怎么办还要商量,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。”卫成对皇帝有些了解的,他是个能忍的人,凡事好做铺垫,除非情况十分紧急平时不会贸然大动干戈。这次估摸就是解决挂田的事,谈不上改革。
道理很简单,各朝各代当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