砍没了,造船得去东边大山里砍树。前几年又定了新规矩,砍一棵栎木得补种五棵,没有官府牌照不能擅自砍树。”
“此为良策。”方文秀赞许道。
刘家栋笑着说:“哈哈,造船厂的股东老爷们,害怕栎木被砍光了,今后日子过不下去。在这栎州府,都是那十四家说了算,他们想定什么规矩,知府老爷就得乖乖照做。”
“十四家?”方文秀不解道。
刘家栋解释说:“都是最先移民过来的,已经传了五六代,他们开了盐场、伐木场和造船厂。其实吧,造船厂是朝廷花钱开的,后来慢慢就变成私人产业,探海公的后人还在里面有股份呢。听说一百年前,栎州府的土地不准买卖,孩童成年之后就能分地,开垦荒地十年内都不交税。现在不行了,十四豪家的土地越来越多,而且他们还不怎么交税,老百姓的赋税反而越来越重。”
方文秀笑道:“想不到,你小小年纪,都知道这些事情。
“栎州府谁不知道啊?”刘家栋说道,“大家都盼着皇帝派来青天大老爷,好生整治那十四豪家。”
主仆二人聊天时,张枚已经到了府衙。
“昆山先生!”栎州知府曹旭,恭恭敬敬见礼。
张枚笑道:“不必拘礼,阁下为知府,我只是知州,应该我见礼才对。”
曹旭说道:“昆山先生大才,又得陛下器重,几年之后必定重回中枢。”
殷洲的知县是举人出身,但总督、知府、知州、市舶司和金银矿官员,却百分之百属于进士出身。
曹旭因为政绩卓著,已经入了皇帝法眼,又遭到言官弹劾,才被皇帝趁机扔到栎州府。可惜,栎州府的豪商势力过大,曹旭根本无法扭转局面。
张枚说道:“陛下有令,命殷洲各府州县,立即着手组织县试。明年朝廷将派来提学官,各地士子于明年秋进行乡试。”
“真的?”曹旭又惊又喜。
张枚说道:“千真万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