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冒出这个念头,就猛然醒悟过来——即便一半的北区戏法师蜕变成北区巫师,也意味着原本充裕的廉价劳动力大幅度缩水,人工费用水涨船高。
这会触动许多关联方的利益。
就像那位申请咒印的中年戏法师,按照郑清朴素的理解,他应该属于戏法师群体中的‘买办’或‘资本家’阶级,通过压榨同类、与黑巫师暗通款曲来获取高额回报。
“所以……你不应该来这里。”科尔玛扯了扯嘴角:“我们原本就会见面。但不是现在这样。事情本来应该有另一种发展。我们本来会去找你,找你们。”
“那样的话,我不需要浪费口水,你也不会在地上跪的双腿发麻。”
大厅中一片安静。
长案两侧的北区巫师们恶狠狠的目光钉在那位中年戏法师身上,只等黑椅上的女王发出信号,便会蜂拥着扑上去将他撕得粉碎。
但王座之上在没有任何反应。
两个身强力壮的灰袍子从大厅后方绕出,拖着那名瘫软在地上的戏法师离开屋子。郑清站在先生身后,从头到尾目击了这一切。
“你怎么评价科尔玛同学的这种做法?”
“你怎么评价科尔玛同学刚刚那番话?”
“你怎么评价科尔玛同学?”
先生袖着手,静静的站在那里,没有回头,而是连续抛给郑清三个问题。就像课堂上老师放过案例后,向学生提问似的。
郑清皱着眉思索片刻,才慢慢回答道:
“人们憎恨自己所害怕的……巫师对戏法师,或者戏法师对巫师,都是这样。但报复并不能化解仇恨。只会增添仇恨。”
“当然,我并非反对北区巫师清算原先腐朽的北区系统。”
“任何社会,都始终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之中,人与人之间需要平衡,才能维持最基础的秩序。当科尔玛成就大巫师的那一刻起,北区原本的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。北区人,包括贝塔镇其他区,甚至第一大学、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