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娘时常狂性大发,连我身边的宫女都已死了数人,谈何立后之事?”
暮青道:“我原以为以大哥的医术,这几年为姨母慢慢调理身子,总会有些好转,没想到竟越发重了……”
巫瑾叹道:“心病需得心药医,可心药已不在这世间。我曾试过在娘清醒时为她施针,可有一回,针到半途,她忽然不记得我为何要为她施针了,失心惊怒之下将针逼出,误杀了几个宫人,连自己的经脉都险些伤着。自那以后,我便不敢再为她施针,只能缓缓用药,可惜药力不及症疾蚀心之力。”
暮青问:“天下之大,难道真无一方一药能治此疾了吗?”
巫瑾闻言又沉默了,灯影从眉宇间掠过,晃得那温润的眉宇有些苍白,过了许久才艰难地道:“我……眼下只能顺着她,尽量不叫她受刺激。”
暮青皱着眉问:“你叫姬瑶服侍姨母,当真不会刺激她?”
圣女夺权后,姬瑶就被软禁了。圣女启程前来洛都时,因担心神官残部营救姬瑶趁机作乱,故而将她带来了洛都,一同被押解进京的还有藤泽。这几年,姬瑶被软禁在冷宫之中,藤泽则被看押在天牢内。暮青委实没想到今夜会在延福宫中看到姬瑶,看她来去自由的样子,服侍圣女的日子必定不短了。
巫瑾淡淡地道:“我娘失心的事原本没告诉她,直到前年除夕,我娘去看她,二人生了口角,我娘有些疯癫,被她看了出来……毕竟是母女,就如同我娘平日里总斥责她,可仍旧担心她一样,她看出娘病了之后,时常向宫人打听,后来请命到延福宫中服侍娘亲。我想着,若她们母女二人能够和解,对我娘而言未必不是一剂心药,便准了此事,命隐卫和宫人监看着。这两年,她还算尽心,只是性子一直那样。”
“比仇恨心更难消除的是偏执心,我理解大哥身为人子和医者的心情,只望大哥切莫大意。”暮青今夜与姬瑶只见了短短一面,很难断定她内心的改变究竟有多大,但她出手之后未看人,并且转身就走了,这种阻断视觉拉开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