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归闭目抚琴,没有回答。
朱弦想了想,又问:“是不会养海棠吗?”
琴音乍停,秦归猝然睁眼看她,似有杀气。
朱弦啧啧道:“被我说中了?不会养就不会养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秦归垂眸,继续弹琴不语。
朱弦绕着坟走了两圈,又想到一个问题:“所以你养死了几株海棠?”
“一株。”秦归回答了。
朱弦挑眉:“养死了一株就不养了?这么脆弱?”
秦归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师妹若是无事——”
“有事有事!”朱弦忙道。
“她——”她指了指墓碑,“跟池长庭是什么关系?”
碑上写了“池棠”二字,但秦归只称是他亡妻。
可朱弦上回出谷时偶然听说,新帝还没被废的时候曾册封过池长庭的独女为侧妃,回来再看到“池棠”这个名字,忍不住有了点联想。
“她是池长庭的女儿。”
朱弦惊呼一声:“池长庭的女儿!那不就是新帝以前的侧妃?!”她的联想居然是真的!
“新帝的女人怎么成你妻子了?好歹是个太子,你怎么跟人家抢女人的?”朱弦问得兴致勃勃,心里也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师兄刮目相看起来。
可惜秦归不再回答了。
朱弦也不在意,继续神往地畅想:“池长庭的女儿啊!是不是特别美?不然怎么这么招人抢?比我美吗?应该不可能吧……”
“虽然不如我,但应该也不错,毕竟池长庭当年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呢!可惜死得早……话说,他死那年我还去吴县,可惜没遇上……”
絮絮声中,秦归再次闭上眼。
乐声端雅,在他指下添几分委婉。
从前有人含羞听其中缱绻,而今,惟群山见我悲欢……
(全书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