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走了一会儿,轻声道:“那个银烛,你替我盯着她。”
青衣低声应“是”。
池棠突然觉得难过。
前世相伴三年的人如期而至,却只能防备以待。
我这里如夜漆黑,你来似烛火相照——
这也是她前世为银烛改名时说的话。
银烛来时,她身边的人都和她一样,还没从悲痛无助中走出,不能适应京城池家的种种,银烛弥补了她们所有的不足。
池棠一直很感激她,也很信赖她。
年前进京时,她记起银烛曾提过的身世,请求爹爹派人去昌松找她。
但是一无所获。
爹爹说,银烛的身份,可能是假的。
前世银烛是今年二月初采买进来的,但是因为她去年年底拒绝了柳院添人,尹氏就没有急着往家里添人,一直到二月底空了些才采买人手。
银烛一样进来了。
她之前一直想不通,前世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,谁会处心积虑在她身边安插眼线,但碰巧,这几天的事都连起来了。
昌松县,武威郡,姑臧县主郭凉。
前世被她替换下来的另一名太子侧妃,应该就是郭凉了!
如果银烛是郭凉放在京城的眼线,说不定害衫衫的也是她!
“这倒不一定——”池长庭道,“她既然盯着陆七,为什么又来盯你?你这回又不在名单上!”
池棠想了想,道:“也许是因为她丢完铁蒺藜后,突然发现殿下喜欢的是我!”
池长庭沉默片刻,森森地问道:“你们做了什么会让她这么发现?”
池棠一噎,支支吾吾道:“没……没什么啊……”
池长庭冷哼一声,道:“我让人一直留意京城的牙行,银烛是年初到的京城,七天前进的我们家,哪来的昨天丢完铁蒺藜、今天就改主意来找你?”
池棠说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