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见她披着斗篷,却没戴兜帽,便上前两步,伸手帮她将兜帽罩在了头上,旁若无人。宋嘉宁可做不到他那么坦然,想到继父、母亲等长辈就在一旁看着,宋嘉宁羞涩地偏头,兜帽底下露出一抹侧脸,被柔和的灯光照成了绯玉。
郭骁隐在父亲斜后方的阴影中,目光沉沉地看着她。
赵恒看向乳母,乳母心领神会,抱着刚吃饱一顿正精神的小郡主走过去。赵恒接过女儿,襁褓遮得严严实实的,他抬起挡住女儿小脸的兜帽,然后就对上了小丫头那双乌黑明亮的杏眼。昭昭咧嘴笑,赵恒也笑了下,重新遮住女儿,与宋嘉宁对个眼色,率先朝国公府正门走去。
郭伯言带着一家人出去送,一直到寿王一家三口看不到影了,郭家众人才各回各院。
郭伯言留下了长子,来到书房,郭伯言沉声问儿子:“王爷的意思,你明白了?”
郭骁直视父亲,面无表情道:“儿子早已答应父王,会娶端慧为妻,不再过问王府之事。”
郭伯言不信儿子轻易能放下,但他很确定儿子不敢在寿王离京这段时间做什么,只问道:“你准备合适去求皇上赐婚?”
郭骁不假思索道:“七月姑母寿辰,我想借送礼之机先向姑母求娶表妹。”
郭伯言听儿子答地这么快,看来是真的考虑过,稍微放了心。
该说的说完了,郭骁向父亲告辞,走出书房,阿顺提着灯笼迎过来,替他照亮。夜风寒冷,回颐和轩的路上,郭骁看着阿顺手中随风摇曳的昏黄灯笼,脑海里却是寿王帮她戴兜帽的拿一幕,与她挨得那样近……
郭骁闭上眼睛,记起了她出嫁前的情形,堂弟捉弄她,她撞红了鼻子,他走过去查看她伤成什么样了,当时两人挨得也很近。她鼻子酸,杏眼中汪着泪儿,娇弱可怜,他真的很心疼,很想帮她揉一揉,但他不想让她知道,非但没有安慰她,还骂她“该”。
如果,如果他照实说了,如果他帮她揉鼻子了,她会不会少怕他一点,会不会相信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