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若没有安国公周勤的狠辣手段,陈炬就只是个旁系庶子,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位置。
陈炬是周勤的亲外孙,周勤脸上的慈眉善目,也是不是假的。
眼见陈炬受了惊吓,周勤抬了抬手,安慰道:
“炬儿,稍安勿躁。此事我自会安排妥当,你先回去休息……”
陈炬坐立不安,哪里睡得着,他咬牙道:
“我怎么休息?那许不令什么武艺,外公莫非不清楚?思凝已经是少有的高手,一个照面都没撑住!就凭外面那百十号护卫,和把大门敞开,等许不令过来削我有什么区别?”
周勤摇了摇头:“放心,许不令杀不了你,回去照常作息即可。未来的天下之主,遇点小事便乱了分寸,成何体统?”
“……”
陈炬可不觉得这是小事儿,但也相信周勤的本事,犹豫了下,只能抬手行了一礼,快步走了出去。
陈炬离开后,客厅里安静下来。
周勤端着茶杯,慈眉善目的脸色逐渐消去,眉宇间带上了几分阴霾和怒意。他把茶杯放下,快步回到了书房。
后宅书房门窗紧闭,三只乌鸦依旧站在笼子里,房间中弥漫着难闻药味。
头发稀疏形如枯木的司空稚,此时好似更苍老了几分,盘坐在地上,脸色青紫,藤杖靠在墙边,中间有一道很深的豁口。
在毒雾中狭路相逢,许不令那一刀可是准备杀人的,没有丝毫保留,若非藤杖结实,司空稚当场就被分了尸。
即便硬抗下来,司空稚苍老的身躯,也难以承受那股巨力,受了很重的内伤。
书房门打开,周勤脸色阴沉走了进来,负手在房间里踱步,并未言语。
虽然两人看起来年龄悬殊,但实际上,司空稚比周勤还要年轻两岁,此时率先开口道:
“许不令动作太快,已经率先查到了大狱,而且身上有件奇形怪状的衣裳,不惧毒雾。若非如此,我不会失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