娑作响。前半夜下了雨,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积了几滩水,把路灯倒映,水藏明珠,发着光,荡着波。
烟雨南方,戎黎眼里有潮湿的混沌,像漫不经心,像随心所欲:“南城你不能久待,他们会顺着你查到棠光。”
傅潮生不乐意听,很不想理人的样子:“我听光光的,不听你的。”
他先走,走了几步,又回头看戎黎,用眼神问:你怎么不走?
然而戎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神,随便应付一句:“你先走。”
“哦。”
傅潮生没再说话。
戎黎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了,这才摸着黑,迈出脚步,两手在前摸索,小心翼翼下台阶。
“戎六。”傅潮生突然出声。
戎黎趔趄了一下,险些摔倒。他抬头,隐约看见傅潮生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。
戎黎看不清他的表情,就听见他说:“你眼睛瞎掉了?”
戎黎还没瞎掉的眼神冷了下去。
那个一根筋的家伙还在火上浇油:“你瞎掉了,你配不上光光了。”
戎黎眼皮抬起,因为看不清,眼角稍稍眯了眯,瞳孔里面有朦胧夜色,还有森森寒气,像捕猎的野兽在睃视他的领地,危险又警觉。
傅潮生的话突然转了个折,烦躁、懊恼,又无奈:“但是光光很喜欢你。”
只要光光喜欢的,他都要给光光,没有就去抢。
他迈开脚,走向戎黎,勉为其难地把手伸过去,相当的不情不愿:“手给我把,我牵你。”
戎黎不领情,拍开他的手,大步流星地往前走。然而,他没走两步就踩中一滩积水,踉跄了好几步,溅了自己一身脏水。
戎黎:“……”
就很烦躁!
他回头丢了一个冷眼,然后拨了个电话,响了很久那边都没接,他挂掉,继续打,不接就再挂掉继续。
反复了五次之后,电话通了。
大半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