乃破家之仇!雍王今次所具入献资财,应有过半为当年所得!”
窦孝谌讲到这里,自是一脸的沉痛并满满的恨意。当年雍王在西京那一通动作,对他们窦家打击之大可谓深刻,即便不论官面上所受到的迫害打压,几代人百数年所积累的家财族产几乎被侵夺大半,也让窦氏族人们在提及雍王时都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痛恨!
“臣今日申论旧事,非为强辩资财何属。但日前政事堂所论,诚是失于拘泥刻板。陕西道诸州贡赋,自为国计收支,无论任何理由,大行台都不该私作截留挪用。雍王敢为此事,其罪深重!陛下仁恩恤之,即便不裁折其官爵,也该有所追惩,罚金没官,已是量轻,雍王更有什么冤屈可申?”
窦孝谌接着又继续说道,正是在他的力劝之下,皇帝李旦才决定推翻此前政事堂决定,着令出使西京的员众们将这一笔资财押运归都。
李旦闻言后也缓缓点头道:“孽子邪势已成,挟陕西以抗皇命,朝廷章令于之已经难有伸展。眼下尚惧于宗法大义,以此自惩媚众遮掩,若再加以纵容,恐怕连这一笔资财都不再奉献。”
薛稷虽然也是皇帝的心腹亲近之人,但毕竟也是在职政事堂的宰相,听到这对翁婿言中对政事堂此前决议都颇不以为然,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将思路稍作梳理,然后开口缓缓道:“政事堂前论如此,所以不取雍王家私,并非存意纵容。陕西道贡赋乃国计盈收,社稷赖此维持,哪怕只有锱铢寸缕,也是万民沐恩进贡,此所以上呼下应、王治井然,岂能以臣员家私代替!陕西道疾困诚有,事迹亦著,但这绝不是行台窃享贡赋的理由!
雍王功过如何,不当由其自度,此所以政事堂不纳其献私。哪怕未来陕西贡赋仍不能出于潼关,也需由皇命制授,而非雍王专擅自给!”
“薛侍郎所论或能守于大体,但如今陕西分治势成,政事堂又能如何制裁雍王?即便降敕训斥,不能伤其皮毛,陕西诸州亦不能唯皇命是奉。如今还能收得钱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