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务实却显得并不在乎,反而呵呵一笑,摇头道:“皇上非是那等不知兵的,岂能不知朝鲜各地驻军情况,乃至各方势力勾心斗角之隐情?
想那叶赫兄弟,倾其合力也不过能凑四万左右兵马,其境周边有全罗、忠清、江原等地各部女真将之包围,这些人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是难言和睦。叶赫即便真有他意,也一定是这几道女真首当其冲,要着急也是他们先着急才对。
更何况我朝廷天兵在汉城、平壤各有进驻,对南方诸道女真各部呈泰山压顶之势,他叶赫兄弟除非嫌自己命长,否则岂敢有所异动?既非图谋不轨,臣何必画蛇添足以之上奏?”
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,否则朱翊钧何至于如此轻松?不过,该问的话朱翊钧还是得问:“那么,他们此番备战却是为何?难道这女真各部刚刚完成移镇,相互之间就要爆发冲突了?朝鲜既要建省,可容不得他们如在辽东生地一般自行其是。”
朱翊钧这里的“生地”是指辽东边墙之外的土地。那些地方名义上也是明土,实际上朝廷并不真个管辖,而且当地也没多少汉人。反之,辽东边墙之内的就是“熟地”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高务实叹了口气,道:“这事儿还得从朝廷不便出征倭国说起。”
“倭国?唔,你说说看,是怎么回事。”朱翊钧话虽如此,但看起来他并不十分诧异,甚至很像是早有预料一般。
“攻取倭国的好处,臣此前已经说过,就不再赘述了。但朝廷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办,再加上太祖皇帝‘不征之国’的规定,确实也对朝野颇有影响,因此前番已然确定不再派发大军征讨倭国。
然而,据臣派员打探,倭国有人口千万余,其地之广略大于南直隶,并非常人所言之‘蕞尔小国’也。观其数年前一举击溃朝鲜可知,该国实力也颇为不弱。如今虽为我天朝所败,但若坐视其舔舐伤口,臣恐若干年后其又将为祸于中国。故,臣以为总要做点什么,以确保其不会再生叛逆之心。”
朱翊钧稍稍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