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么简单——你对他好,他可能平时并不会用言语表达出来,但不代表他心里不记得。
高务实此前的工作,至此算是有了一点回报。
朱翊钧的这一眼,做过数年秘书的高务实敏锐的捕捉到了,按理说侍候人多年的冯保也完全应该注意到,可惜冯保此刻一门心思要压服高务实,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看高务实的反应上面去了,因此反而漏看了朱翊钧隐含愠怒的这一眼扫视。
这下子,高务实心里就更有底了。
只见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面上一副“微臣实在不愿明言”的模样,说道:“冯厂督,这份奏疏呈上来之后,吏部也好,内阁也罢,乃至于陛下的批红,都是同意不对徐、刘二人进行公开惩罚的,你身为司礼监第一秉笔太监,应该能够理解阁、部的用意,更应该理解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,何以现在有此一说呢?”
陡然之间,冯保面色大变,张口正欲辩解,高务实却偏偏不给他此时开口的机会,继续说道:“退一万步讲,即便你认为吏部和内阁的处置意见不对,但你是司礼监第一秉笔,你完全有机会、也有责任在陛下面前当面提出,恭请圣断才是,请问你提出过吗?”
“我……咱家……”冯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直冲脑门,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,心中只是一个劲的盘旋这一句话:终日打鸟,今朝被雀儿啄瞎了眼!
朱翊钧皱着眉头,很是不满地看了冯保一眼,不悦道:“大伴,怎么不说话啊?你对吏部和内阁的意见有没有不满意,又有没有跟父皇说起过?”
冯保心里大骂:好你个高家小儿,好一手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!爷们今个认栽,终究是小看了你,待来日爷们一定好好“重视”你这小儿,终有一日要抓到你的痛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