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当死亡来临之前,她才那样地后悔。
江栩就坐在大厅沙发上,茶几上放着几杯热茶,像是等候多时。
杭永德扶着董玉华走进来时,就见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脸漠然地坐在沙发上,她皮肤白皙,眼睛葡萄似的水灵,可偏偏那双眼里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躁动与青春,只有一潭死水般的死气沉沉。
听见声音,她微微偏头看过来。
江栩幻想过很多次,她和生母再次见面的场景,在路上,在超市,在商场,在公园,在任何可能偶遇的场景,阳光会很好,太阳会很暖,她会笑得很甜。
然而,她看着那个记忆中的生母慢慢走进视野,她的目光一片冷然。
董玉华触到那抹视线,还没说话眼泪就下来了,她几步走过去,极力忍住想咳嗽的干痒,冲江栩问,“小栩?”
江栩压住一切冲动,抿着嘴“嗯”了一声。
董玉华可能想抱抱她,但她一直坐在那,神色有些冷淡,董玉华就没动作,她环顾一圈,似乎在找什么。
江栩站了起来,走进一楼某个房间,打开门,里面挂着一张江远山的照片,桌上是他的骨灰盒和一盏香鼎,底下是一个蒲团。
董玉华拿了香,杭永德替她点上,她也没跪,只是给他上了香。
大概是被香给呛到了,她偏头咳了咳,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咳得停不下来。
等停下来之后,她朝江栩的方向解释说,“没事,不碍事。”
江栩却半点都没有关心她,只是冷冷看着杭永德。
——“你母亲估计被蒙在鼓里,这些事应该都是杭永德一人操作。”
枭爷的声音再次响在脑海里。
杭永德一直站在房间里,就那样目光直直地看着照片中的江远山,像是挑衅又像是示威,更像是睥睨。
他的眼神让江栩很不舒服,她目光扫着他,终于在董玉华快咳得不行了的咳嗽声中,他回过神把人带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