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风巴不得,连声答应。
顾星朗勾勾手指让她近前些。
“务必送到。途中无论谁,对你说什么,拿出怎样在理的说辞,都不能改变主意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会力护嫂嫂周全——”淳风快声答,旋即觉得不对,“此一趟为绝密,本就没几个人知道,同行队伍该也精简,谁会对我说什么?”
顾星朗眸色沉沉,半晌吐出一个字:“她。”
“谁?”淳风初时没懂,看了片刻兄长眼神,“嫂嫂?怎会——”
“只是给你提个醒。若她拿出新的理由,为我,为大祁,要离开,或者,”下一句话难,顾星朗顿了顿方说出口,“要交出性命,你决不能答应。”
“我自不答应!”
“离开也不行。绝对不行。懂么?”
淳风不能不懂。兄长此刻神情骇人。“是。臣妹记住了。但解决之法都有了,嫂嫂怎还会改主意?”
也许不是改,是根本就没答应过。
顾星朗不确定,没有任何实据,连猜疑都是熄了又起的——那晚她用了太多伎俩转移和浇灭他疑心,真让他放心了些时候,却于这两日越想越不对:
淳风这办法她同意得太快、太容易,与鸣銮殿请罪之坚决全不相符;幽兰殿第一夜她的话语、神情、哭泣也都存疑,当时糊弄过去了,却经不起回想推敲。
不得不防。尽管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理由,非离开他不可。——朝朝?
“总之你记住这句话,务必践行。”多说无益,顾星朗沉声,“没有变数最好,若有,应对之法也只一个——”
“充耳不闻,油盐不进,护送嫂嫂平安抵达,抵达,”
顾星朗还没告诉她究竟是送去哪里。
“深泉镇。薛战领队。”
“是!”
皇后获罪,被发配边境,自不能再着锦衣华服,出发之日,奉旨回承泽殿更换行头。
阮雪音其实更想回折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