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以为他死了——”阮雪音跪行向前半步,重新靠近他。
“来不及了。他已经跪在了正安门下。”
“原本可以瞒天过海!他被送去镇国寺本就是尸身一具,你——”
“我受够了无止尽的仁慈宽赦。”顾星朗很轻地道,站起身来。
“你会逼死长姐的。”阮雪音眼泪涌出,“她为顾氏牺牲到这地步,你就当还她一个人情——”
她没能说完。
顾星朗已经转身离开。
一炷香后棠梨来鸣銮殿“领人”,阮雪音还跪在那个位置。
月光如泼墨,又白又亮浸透每一块砖,只大祁的皇后黯淡在阴影里,几缕碎发随夜风飘摇。
“殿下。”棠梨也跪,半伏下去,仰头柔声,“夜里地上凉,咱们先回去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