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家所谓证据,许多都是栽赃,此一项,淳风甚至在城中当着朝野上下明言过。公主都晓得的道理,国君却置若罔闻,以此为准则论罪量刑,岂非草菅人命?”
“放肆。”
草菅人命四字是用得重了。“臣妾失仪。但——”
“你先回去。”顾星朗低头不再看她。
这时候是不能闹的,尤其是自己,无论如何得站在他这侧。阮雪音想着夜里回去枕边再言,或许说得通些,也不执拗,再次行礼,转身出去。
未走远,听见他唤涤砚。
“去查,谁对皇后说了什么,查出来,依令处置。”
“是。敢问君上,依令的意思——”
“传令时你不在?”
“是,是,臣明白,这便去办。”
阮雪音听在耳中,只觉手脚发凉。涤砚的脚步声近,见她还没走出去,待要引路,阮雪音问:
“依令处置,是如何处置?”
其实宫门内那两名兵士已经告诉她了,她却非要再确认一遍。
涤砚面露难色,“殿下——”
阮雪音返身便往偏殿去。
“殿下!”涤砚急得大喊,又不能上手拦,原地直拍大腿,“哎哟!”
“就因为他们告诉了我,你便要取他们性命?”她这次没有行礼,直冲入偏殿,人没站稳话已脱口。
顾星朗也没立时抬头,保持伏案姿态,握笔的手却骤紧。
“这是君令。”半晌回答,仍不抬头,语气还算平静。
“这是谬误!”
“你放肆!”他终于压不住火,扬手将湖笔扔出,墨汁四溅,笔杆子翻滚着到了阮雪音脚下。
阮雪音就那么看着他。
他亦沉沉看她,一字一句道:“我经历了什么,你比谁都清楚。如今为何这般行事,你也清楚。在挽澜殿,连你自己都是这么谏言的。”
天子威权须被重固,所以君令不可违——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