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人服气。但你别忘了,”
那冰凉目色发沉,如暴雪将倾,
“无论他方才多不忍心承受了多少紧张重压,无论他事后怎样余悸对你愧疚,当时当刻,你是真可能会死的,而他比我更赌得起。”
她说完这句停住了,然后疑惑浮面,“还是他们兄弟两个商量好了?演这出就为引我自解祁北之围?”
顾星朗是如何猜到慕容峋驻兵蔚南的?
慕容峋又为何答应各拿走白国四城就此撤兵?
该确实以粉鸟通过信,三国契约成的昨日她便猜到了,所以后一问足够解释前一问。
但信王谋反是千真万确的。顾星朗后背有伤,分明九死一生回霁都,没可能与信王合演戏。
“信王也是尽人事吧,暗中博弈自女君回白国始,反复进退,到今日,最后一搏。而终归家国第一,你釜底抽薪,他黔驴技穷。”阮雪音幽声。
该作此解。所以顾星止和自己都功败垂成。竞庭歌自嘲一笑。
外间复寂,应是禁军入宫门列队毕。阮雪音凝神听,没有其他异动,轻扬声唤云玺。
上官宴被请到了大帐外。
“他答应我放竞庭歌回苍梧。”隔着帐帘阮雪音低声,“你送她往北境吧。”
早先只是她说顾星朗听,其实没有“答应”。
帐帘那头两瞬默。“未得君令,臣不敢妄为。”
“此刻出发,若有人拦,若他不允,我会出来。”
上官宴再不反对。
帐内灯火明黯,竞庭歌也已站起,看一眼阮雪音肚腹,“很疼,我没法像你陪我那样陪你了,不过你是医者,比我会生。阿岩拜托了。”这句牵深愁,她默了片刻复看进她眼睛,
“早告诉你顾星朗不如阮仲。作为国君,他或比阮仲高明不止一点;作为男人,他也值得万千景仰;但作为夫君,”她想不出能怎么说,
“总之阮仲不会让你受这种险,更不会拿你的命逼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