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后也是君上随口拿来取乐的?”
“朕认真的。”段惜润只觉母亲大惊小怪,倒不如从前做皇后时,“宫中冷清,朕素日少陪母后,本就希望多几个合母后心意的人代为陪伴。朕已有十月,暂时够了。”
太后瞧她眼下些许乌青,颈间红痕若隐若现,心知有些话说不得,也说不通,生了半晌闷气复开口:“听说要带竞先生去看女娃娃们上课,安排了相邻几城的行程,何时出发?”
“明日。朕会带十月一起。母后要不要同行权作散心?”
太后看不得小少年献媚讨宠,当即拒了。第二日竞庭歌随段惜润出宫,举国皆知,名目是参访女子学堂。
“先生难得来,既不着急返苍梧,多留些时日指教也好。”
“师姐生辰,庭歌答应了要到场相贺,最迟中旬,必得回程。”
已入十一月了。
祁宫内分明在为二十天后的生辰日筹备,却悄静,以至于神秘,许因顾星朗有交代。梧桐渐黄、落叶渐多后阮雪音更喜来挽澜殿,有时踩在嘎嘣脆响的叶片上正巧腹中孩儿也动,两厢自在,一处欢喜。
因她喜欢,顾星朗下令不许扫庭中落叶,秋雨下完一场,北风吹了两夜,没几日整个挽澜殿便铺满了黄黄绿绿的梧桐大叶至少两层。阮雪音每日来,不进屋,先庭中踩叶数回合,边踩边笑。顾星朗坐书房远观她大着肚子却像个孩子,心道过往二十年没人教她体会的快乐,来他身边两年多,总算渐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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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失的二十年,他都要补给她。
这日午后画师至,阮雪音以为是要给顾星朗绘像。顾星朗却拉了她往最大那棵梧桐下,问坐还是站好。
阮雪音方反应是要画两个人,慌得逃,“大着肚子怎么画!”
“大着肚子才要画。”
“不好看。”
“好看得很,不信你问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