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惜润若有所思,“从没听过姐姐言身世。几番想问,总觉得不太好。”
“我自己也不清楚。所以你即使问,我亦答不出。”阮雪音不欲多谈此节,趁机道:
“倒是你,上次说起白君陛下近来身体有恙,巴不得最近就回吧。”
“嗯。”段惜润轻点头,“但现下距离天长节已经不到一个月时间,哪怕今日请旨,过几日出发,一去一回,怕也来不及。再别说今年的献礼,我还没准备。”
是还有这档子事。阮雪音恍然。竟浑忘了。
“姐姐今年又备了什么好东西?我猜呀,相比飞星壮观,如今君上最想要的,是一位皇子。”
片刻安静。
段惜润干咳,“姐姐,”
“我知道。”阮雪音一笑,终落视线于桌上那瓶寂寞许久的香露,“就是它吧。”
话题转换略快,段惜润愣神,
“是。倒出来些许于脖颈、手腕、耳后涂抹,我有时候也撒些到袖口裙纱上。昨日突然接到传召,出门出得急,可能撒多了些,导致姐姐闻不惯。”
阮雪音伸手将那细长瓶拿过来。
暗赤色半透明的琉璃,厚重,瓶身纹路清晰深刻,让人误以为其间香露也是暗赤色。
血色。
“香露本身是透明的。”段惜润道,“但看起来颇震撼对不对。我当初也吓一跳。”
连容器都这般用心。阮雪音抬手,将瓶口凑至鼻边。瓶塞阻隔,气味若有似无,浅嗅片刻,晕眩感再次升上来。
她放下,连饮四口浓茶。
“确实特别。此前好像没见你用过。”
“前几日瑾姐姐送的,我闻着喜欢,又觉新鲜,最近都在用。”
意料之中。段惜润与自己往来相对最多,给她最用得上。
而无论是否众人皆在的场合,自己突然晕倒,都会惊动顾星朗和太医局,都会号出来昨日之脉象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