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明晚筵席时便能戴着了。”
自然不会在筵席上戴。根本也不想收。她抬手去摘,“我不喜欢佩戴饰物,你知道的。便先放在你这里,他日——”
“拿不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阮雪音再怔,手停在半空。
“此为死扣。匠师打制这细链时我特意吩咐了。一旦扣上,再也解不开。所以跟你说,很费了些功夫。”他再笑,颇得意,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,“这玉莲蓬轻巧,时刻戴着也不妨事,你如今只是不习惯。日子长了,渐渐适应,根本感知不到其存在,更不会觉得累赘。”
不是嫌累赘。她受不起。更不想他日需要拿下来时却拿不下来。
“很不喜欢么?”他观她沉默,又细察她眉眼间神色,半晌问。
她亦回观他神色,三分期待,三分紧张,三分失落又不甘心。
“喜欢。”遂道,抿嘴笑了笑,“只是你下回,比如戴上了便拿不下来这种事,至少提前告诉我。”
“告诉你你又理由借口一堆。方才不就想拿下来?”顾星朗答,颇严肃,“只此一次。我也再没送出过第二件这种不能反悔的东西。”
纪晚苓左腕上那只碧玉镯呢?她蓦然想到。看起来亦是名贵非常,凡物所不能及。或也是定惠皇后之物?
玉镯戴得久了,同样不易摘下。
“小雪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还是不放心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放心我。不放心世事。不放心承诺。”
比上次更直接。
阮雪音不知该作何应。华灯碍月,飞盖妨花,世事随流水,流水到天涯。
天涯尽头又有山高水阔人长久么?
“放心或不放心,该放或不该放,时间自有答案。”答应了要尝试,那她便试试,“时间知道一切。对吧。”
时间知道一切。顾星朗认同。也便听懂了这句话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