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
“保住自己才护得住别人!别跑太快,一定稳妥先下得山去!”
“知道了!”
顾星漠亦扬声回答,短短三个字间,那声音又远了好长一段。阮雪音看着那迅速远去的小小身影,犹是悬心。复又回头看向茅舍,心下一声咯噔。
蘅儿出现了。
此时正站在门口,同其中一名兵士说着什么。
这场面本来寻常,但因为那兵士的身份存疑,寻常场面也变得诡异起来。
而此时对于阮雪音而言,最好的情况是没有情况——
事态没有进一步发展,时间就都归她;若有事端,提前终止的可能性也更大。
但蘅儿出来了。
她迅速提起裙摆和斗篷下摆,便朝着山坳径直而去。这陡坡当真难走,许是处阴坡的缘故,土壤湿度明显比上山时要大,无落叶覆盖的地方小片小片生着苔藓。她拎紧裙摆,尽量每一步都踩实。
依然很滑。
于是紧着有落叶的地方走,但依据经验,落叶覆盖处也有风险——
容易踩空。她一心求快,又不能不防着可能的问题,只好一边试探判断一边下脚。每走两步,还得看一看茅舍,紧盯蘅儿的进展。
下山比上山更费力,尤其是这样的陡坡。他们自下午出门,已经走了好一段路程,又爬了许久的山。上得谷边也没休息多久,只是站了一会儿,便继续行进。
她本就颇觉疲乏,若按原定计划慢慢下山,倒也没什么问题。可事情生变,她心里着急,路又难走,此时双腿都开始抖起来,偏偏还不能减速。
蘅儿同那兵士还在说着什么,而后者手里出现了一样东西,似乎是刚拿出来的。她越发着急,埋头疾走两步,抬头再看,便见蘅儿竟跟着那名兵士开始往外走。
她心道怪哉。一边脚步不停,左手提着裙摆,右手扶着身边一棵接一棵的大树借力,一边死死盯着蘅儿的动静,却见她随着那名兵士越走越远,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