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幸倒也不强迫,他眼睁睁看着庞贝转身离开,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褶皱的领口,在她身后揶揄:“庞贝,你确定认识路么?”
庞贝被人踩住死穴,脚步瞬间顿住。
喻幸还在她身后不厌其烦地描述:“从这里出去如果要打上车,得绕七八个巷子,过上百个商铺。正常人走十多分钟就够了……”
他赞赏地望着她的发顶说:“以你认路的程度,不出两个小时,肯定能走出去。”
语毕,恨不得再给她点个赞。
庞贝无言以对。
不出两小时,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数值。
他冷嘲热讽的能力,真的是只增不减。
喻幸从容地从庞贝身边走过去,胳膊不着痕迹地撞了她一下,声音幽幽飘过她的头顶:“走吧,我送你。”
庞贝迈着步子跟上,默默地戴上了口罩。
出了包间,喻幸也自觉戴上口罩。
他今天打扮很随意,不像荧幕前西装革履那般斯文庄重,头发也比从前长了些许,稍现儒雅。
如果不是对他非常熟悉的人,一眼认不出来。
庞贝还是有意跟喻幸保持着距离,隔着一米左右跟在他身后。
本来一切都好,下楼梯的时候,庞贝的脚踝又开始疼,一个没注意,习惯性扭了一下。
下午伤得真不轻。
庞贝扶墙强站稳,却还是没忍住疼,冷“嘶”一声。
喻幸正好跟庞贝隔着两道阶梯,一回头,平视着身体前倾的她,她内勾外翘的双眼,正好近在咫尺,灵动之中潜藏一丝丝痛苦,莫名就让人心疼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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