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你爷爷一天没养你,也不用这么着急吧?该给你的少不了一分钱。这次你放心,你爷爷比你大爷爷心软多了,也糊涂多了,他的遗产没委托给我管理,等政府那边的死亡证明开好了,我就让律师给你算算,大概多少钱,然后一起给你。对了,你最好也雇个律师来一起清点,否则我保不齐给你少算点啊!”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,洪涛一脚就给他从车上踹下去,爱摔死不摔死。但是那辛寺说,他忍了,这个孩子从小就在国外长大,和那二爷并没什么真感情。做为法定继承人,欧美的习惯就是在葬礼前后处理遗产问题,他们更直接、更赤果果,不像我们国内,心里想,但是表面上还得装着不在意。所以洪涛觉得那辛寺的做法没什么可指责的,你不能站在一个中国人的角度上,去指责一个新西兰人的生活习俗,这不客观。
“不用了,我相信你……那我能不能过两天就回美国去,以后每年我都会想着回来给我爷爷扫墓。”那辛寺又提出另一个问题,但是眼睛始终不敢去看洪涛,别人不清楚洪涛是个什么人物,他这些年就住在美国,就算不特意关注,也不可能不知道。以前他是因为洪涛比他身体壮,才怕洪涛,现在是全方位的怕了。
“随你了,也不用每年都回来,中国人讲究心到神知,只要你心里真想着了,不管上帝还是佛祖,都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爷爷的,有空回来看看就成。对了,这次回来我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儿啊,干嘛老躲着我,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?如果有,趁早坦白,我看在二爷份上,不和你计较,要是不说,让我自己知道了,我把你从帝国大厦上扔下去你信不信?”看到那辛寺的摸样,洪涛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当年他出庭作证的时候,就是用这种闪烁的眼神看自己。自己出狱之后,也不是没见过他,那时候他已经不是这样看自己了,可是这次一回来,又是这个德性,不能不让人起疑。
“没有……”那辛寺干脆把脸转向了车外。
“真没有?”洪涛还是不太相信。
“得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