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审案,那叫一个稀里糊涂。
大事,小事都和稀泥。
从哪时起,就给他埋下了,大臣不可信用的种子。
“巡察老爷,这块地是我们王老爷家的,地契上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写着我们王老爷的尊名。”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,拿着一张地契说着。
另外一边,是两个老汉。
“可是我们家二娃子上学后回来说,凡是缴纳过皇粮的地,那就说明那地……那地是自己家的,可以到衙门来办新契。我们家可是连续缴了三代人的皇粮啊,还是二十抽一的,我们都有人证,年年去我们村收税,还给了白条子。”其中一个老汉语无伦次地说着。
“嗯,是这个道理。”
大堂之上,正坐着三个人,左中右排开,说话是中间一个年轻人,穿着白色劲服,像少侠,胜过官员。
皇帝听到这里,微微点头。
他当年征税时,也和首辅说过这个问题。
首辅说加税是有地的加,没地的不加。
反过来就能推理,这块地所加的税,由谁缴纳的,就说明是谁的地。因为只加到地的主人头上。
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。
当然皇帝现在不傻了,知道摊派转移,地主隐匿土地,官吏沆瀣一气,转移税负。
“地契在此,白纸黑字,如何做假?还是官府用过大印的红契,您总不会不认前朝的大印吧?”管家理直气壮道。
大半年来,他们已经摸清了这些天圣军的脉。
“认,既然地是你的,那你为什么没有缴税?”年轻人反问道。
“那是前朝的事,今年的税我们来缴。”管家有点心疼道。
他这话一说,围观群众顿时大骂。
“无耻!”
“就是,谁不知道前朝税重,还要摊派众多;今朝只有正税,不收摊派,种地每年就是二十抽一,再没别的东西。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