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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明白,莫炎所问之意,自然不是要问他的名字。
莫炎所关心的,是他的身份。
“前辈不顾生死之险,闯灵渊救我,为我能做到这般地步......世间应该只有我娘亲一人,可前辈却偏偏是这般表现.......咳......”莫炎极为难受地喘了一下气,又道:“如今我已是这般状态,前辈就当这是我的遗愿,给我一个确切的回复,可以吗?”
“我......想知道真相。”
莫炎的声音十分虚弱,他现在的状态,更已经是残灯末庙,随时可能就此陨落。
面对莫炎灼灼的目光,薛烛庸脸色乍青乍白,片刻之后,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,轻声说道:“那我和你说个故事吧,关于我的故事。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莫炎平静道。
“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起,我便从没见过我的父亲,一直是与我娘相依为命。”薛烛庸脸上露出回忆之色,“我娘为了养活我,过的很辛苦,白天她要在酒楼里帮厨,以换取一些微薄的酬劳,但她又不放心把我一人留在家里,于是就把我一起带到了酒楼后厨。
因为没有父亲,我娘又长得好看至极,后厨里的那些人,男的经常在有意无意地调戏我娘,女的则是闲言碎语不断,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娘偷野男人生下的,是个野种,所以我才没有父亲。
这些事我娘也都知道,她很生气,但是为了那点微薄的酬劳,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。
那个时候,我时常会发现,在深夜的时候,我娘她会蜷缩在床角,无声地哭泣着。
不懂事的我,丝毫不明白我娘为了生下我,舍弃了多少东西,反而是因为那些闲言碎语,因为别人的嘲笑,在内心之中暗自埋怨她。
所以,我在发现娘亲哭泣的时候,竟然是选择了装作熟睡,充耳未闻。
最后,直到一个冬日,因为劳累已经日渐消瘦的娘亲,那一日却是一反寻常的没有去酒楼帮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