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泌被噎得翻白眼,与杜鸿渐对视一眼后,二人苦笑沉默。
来回踱了几步后,李亨又忍不住问道:“二位觉得,今日能否刺杀成功?刺杀顾青的人,是朕亲自从朔方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,数百人刺杀一人,或许……能给朕带来好消息吧?”
李泌犹豫了一下,道:“臣以为,成败各半吧。”
李亨一愣,不悦地道:“准备如此充分,为何成败只有各半?”
李泌叹道:“陛下,有时候准备充分与成败并无关系,但凡顾青的运气好一点点,今日便很难成功,陛下莫忘了,安西军大营就驻扎在长安城外,只要救援及时,顾青便能活命。”
李泌的话很耿直,也很刺耳,李亨不满道:“这些朕都考虑进去了,安西军大营得到消息,再领兵来救,期间至少要半个时辰,半个时辰,几百人难道还不足以要他的命吗?”
见李亨越说脾气越大,李泌识趣地闭嘴不语了,心中却暗暗叹息。
李亨今年不到五十岁,可他的脾气却越来越像晚年的太上皇,不仅心胸狭窄,善猜疑,而且还刚愎自用,作为一朝天子,他身上的缺点实在有些明显了。
君臣各怀心思等待许久,终于听到殿外有匆忙的脚步声。
李亨和两位朝臣心头一紧,目光期待地同时望向殿外。
鱼朝恩半躬着的身影出现在殿外,冷眼旁观的李泌第一眼看到他的表情,心中不由咯噔一下,聪慧如李泌者,鱼朝恩不必说一句话,李泌从他的脸上便已知道了答案,然后李泌黯然一叹,摇头不再说话。
鱼朝恩的表情不像是大功告成的样子,反而带着几许惶恐,几许惊骇,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擦,匆匆地走入殿内,刚行礼便被李亨迫不及待地打断。
“行了,莫行虚礼了,顾青怎样了?得手了吗?”李亨声音发颤地问道。
鱼朝恩慌张地道:“陛下,不好了,顾青还活着,那些人非但没得手,反而全军覆没,安西军来得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