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和风细雨,我若不讲道理,此时的你应该挂在旗杆上迎风飘扬了。”
“下面的将士都是军伍粗鄙汉子,随口议论几句,发几句牢骚,裴御史却将它当成大事来办,你若在安西闲得慌,我可以派你领军出去巡边,莫来给我的安西军添乱,呵,你家婆娘在家对你发几句牢骚,你难道要把你家婆娘一刀砍了吗?”
裴周南大怒:“侯爷,请修点口德,此事怎能与家事相提并论?”
有了这个添乱的人,顾青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差,面前的羊肉都不香了。
掏出帕巾擦了擦嘴,顾青叹道:“裴御史,你真该庆幸我如今的脾气好了许多,真的,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,两个大男人争吵起来很难看,我就不与你争辩了,只有一句话,我安西军将士你最好一根寒毛都不要动,否则你会亲眼见识到我的脾气突然变差是什么样子,韩介,送客。”
韩介上前一步,一手按剑,一手伸出,神情冷冽地道:“裴御史,请!”
裴周南想发怒又不敢,只好气愤地起身,走了两步扭头看着顾青,忽然叹道:“侯爷,下官不想与你为敌,但下官也是奉了皇命在身,该禀奏的一定要禀奏上去,请侯爷也莫自误,牵连了自己。”
说完裴周南扭头就走。
顾青盯着他的背影,神情忽然浮上几许疲惫。
虽然已是一方诸侯,但是终究不是为所欲为的土皇帝,无论坐到多么高的位置,都有制约,都有迫不得已的约束。
一双纤细白皙的柔荑抚上他的肩,在他的肩头轻轻揉动。
“侯爷已是安西之主,没想到仍是这么不开心,世人难道没有真正开心的么?”皇甫思思幽幽地道。
顾青叹道:“就算是天下之主,也未必过得开心……”
想想李隆基,他可能是个例外。太平天子,独享四十年太平,不但治下了太平盛世,老年还能从儿子那里抢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回来与他日夜耳鬓厮磨,无论中年还是晚年,可以说过得很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