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子孙多,二房三房四房的几个小娃儿也都跟着齐大一起学拳脚。
每当这个时候,他都听到辉哥儿特别地强调“我爹如何如何”,“我爹这样那样”,那两个“我爹”咬得格外清楚。
听到这话,他就一阵心酸。
孩子到底小,不太懂事,这是向家里的弟弟们炫耀的意思。
想必是他这个父亲的常年缺失到底在这个孩子心里造成了影响,以至于如今他爹终于回来了,要特特地说。
反而是几个被炫耀的孩子,并没有太在意,一个个玩得欢快。
他听着,便想起顾嘉说的。
这件事在白天的时候刻意忽略,夜晚的时候总是会浮在心口,忍不住想,在他海上漂泊生死恶斗的时候,她在做什么,青灯古佛沉默地念着经卷吗?
这一晚,他摸着辉哥儿的脑袋:“想你娘吗?”
辉哥儿眼神一震:“我娘?”
齐大:“是,想不想?”
辉哥儿:“想!我二婶婶说了,我娘长得又美又温柔,性子特别好!”
齐大想起顾嘉,心中泛起感激。
难为她这些年帮着母亲照料辉哥儿了。
辉哥儿见自己父亲不说话,抬起头,安静而期待地望着他。
齐大笑了笑,揉了揉孩子的脑袋,哄着他去骑马,不提这件事了。
到了第二日,他寻了个空子,骑马出来燕京城。
阔别去年,依然是那古老的青砖城墙,依然是官道远去杨柳依依,他一人一马,轻骑在昔日熟悉的官道上,往南二十多里,又上了山,终于到了当初翔云郡主寄住的那家庵子。
这个庵子,他曾经来过一次,是那次他要前往东海之滨离家远去前的晚上,过来庵外看了看。
只在高墙之外站着,并没进去。
如今再站在这里,他凝着那院墙外的槐树,和七年前是一样的。
只是不知道庵子里的那个人,是否依然是七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