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士子皱眉沉吟问:“先生将权柄委诸于学校士人,难道不怕士人议论纷纷,难以决断,反而耽误国家大事么?此外,以学校士人推举州县官,乃至朝廷宰相尚书等决于学校,难免使党争更烈。而学校中人尽皆读书之人,多有不明世事者,此时若有王莽等奸雄以邪说惑众,则士人难免为其所或,而天下人苦矣。”
黄坚目中有嘉许之色,缓缓解释道:“黄某所言学校、士人,与如今之县学,太学,士子略有不同。学校不但是为国家培材之所,更是举国公议之所。士人通过科举取得功名,若不能出仕为官,则操持本业为生,耕种工商不限。公议乃士人之责,若不时常参加公议者,则由祭酒加以警告,屡教不改者,则革除功名。所以,齐集于学校参与公议之士人,囊括各业,乃一国一州一县的栋梁人物,大多数并非只是立脚书橱而已。至于党争么......”
赵行德的站在书院中,心中的惊讶并不亚于其他的儒生。这学校选举,公议监督之说,黄坚也是初次提出来,虽然只是一种空想,更有匪夷所思之处,已经极为接近后世的制度了。
他身旁有人小声道:“若说王莽,我看黄舟山才是王莽。有辱君父,又要改朝廷制度,怎么没见人将他捕拿下狱问罪去?”另一人冷笑道:“兄台着相了。黄舟山一介儒士,如何能与奸雄王莽相比?我朝不以言罪人,他说的这些话,又不曾积蓄党羽,又不曾招兵买马谋反。他要学校公议选相,又不是指名道姓地指摘当政之失,谁又来理他。若是你是当朝大佬,你是整治那写揭帖的赵元直?还是无事来招惹黄舟山?黄舟山之说,不过博人一笑而已。若说改制,我看还是首推王文公,为国理财的招招都是实着。黄舟山不过是妄作高论,空言无益。”
更多的士子则是站在院落中静静地听着这新奇之论。本朝所谓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,众多士人无法出仕,只空言议论而已。若依黄舟山之说,虚君实相,以学校士人选举祭酒、州县长官,以祭酒选举宰相,更以公议监督,弹劾,则无官无职的士人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