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乌合之众而已。
韩凝霜介绍道:“这位是吕奎老将军。”她敛了笑容,担心赵行德因为吕奎粗鲁不文而轻视慢待,又缓缓道,“当年高丽王背信弃义,将我韩氏族人百余口,交给契丹,家慈正好带着我探望外祖,因而侥幸逃脱了这一劫。辽国朝廷还在四处搜捕,便是吕将军和百多位叔叔伯伯,好多次保护凝霜从死里逃生。”
她说着说着,语带哽咽道:“我还记得,有一次契丹兵突然围了营地,吕将军将我护在身前突围,连换了三匹战马,脱险之后,我毫发无伤,吕将军却血染征衣,受伤三十多处。后来契丹朝廷搜捕得厉害,吕将军才不得不派人将我送到南面。这些年来,辽东的大局,也多仰仗吕老将军和各位将军一起苦苦撑持。”她说完站起身来,向吕奎等其他几位坚持辽东的将军深施一礼。
赵行德点了点头道:“我辽东一隅,汉人便有百万之众,其中如果多些吕将军这样的好汉,各位将军取贤任能,大家齐心合力,必定能打败契丹和女真。”
吕奎心绪激荡之下,魁梧的身材微微抖动,颤声道:“老将数代跟随韩氏,这些所做的事情,都是些本分而已,难得盟主记得如此清楚。大小姐是韩家唯一的血脉,当年契丹人搜捕又急,老将护佑不周,让大小姐受了许多惊吓。最后万不得以,才不得不将大小姐送到夏国暂避。”那个七岁大的小女孩绑在马鞍前面,一路冲了二十余里方才脱困,韩凝霜被绳索所勒,又受了颠簸,昏死过去,刚刚醒来,不但没有哭闹,反而极为关切地过问自己的伤势。回想起当年,吕奎不禁老泪纵横。此次得知韩凝霜准备亲自统帅汉军,他原本是反对的,不愿她再受着兵战凶危,颠沛流离之苦,可是韩凝霜执意如此,吕奎也只能全力相助。
韩凝霜沉声道:“众位将军的担心,我也知道。我曾祖父、祖父、父亲,都是被契丹人所杀,却没有一个因为贪生怕死,离开辽东故土,躲起来太平日子。刚才所言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凝霜虽然身为女子,却也担得起这份责任。这一趟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