涛再怎么样,怎能和海上相比?
两个荆州人竟然看不起我们交州,觉得我们不熟悉大江水文,就造不好船?
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真真是气煞我也。
当下阿诺便取了自家藏着的百枚大钱,又叫了几个相熟的伙伴,直奔江津船厂。拉了几个船工,说要鼓捣出一艘按照交州制式,有龙骨、有隔断的大船来。
雷远带着一家子迁居江陵,到现在才小半年。但江陵城中的百姓们,都很喜欢这个到处撒欢,似乎全不打算以经书传家的孩子。
当然有不少人背后说,骠骑将军这个孩子,看来是不成器的;但更多人反倒觉得这孩子甚是亲切。还有人说,赵将军的外孙,正该这般没有架子。
船厂里的管事和船工们也是如此,见阿诺有这想法,便凑趣收下了阿诺的百枚大钱,让他去做。江津港乃是荆州水军的重要驻地,规模极大,附属的船厂也得多年经营,有的是人才、物资。
让雷将军的孩子稍稍玩闹,左右不过消耗些木料,值得什么?
雷远也听闻了阿诺的突发奇想。
外人觉得,雷远似乎忙于军务,对孩子的约束少了些;其实,他是真不愿将孩子养成恂恂儒生,按他的早前想法,雷氏宗族既然以交州为根基,日后的宗主如果有意于海上,乃是好事,胜过往朝廷中枢去倾轧。
所以他一向以来,都鼓励阿诺多做尝试。早些日子,他还让叱李宁塔陪着去船厂,到后来阿诺走得熟了,身边又有雷远养在府里的好几个雷氏族子或牺牲部曲的孩子簇拥,叱李宁塔才免得麻烦。
既如此,阿诺的胆子就愈发大些。昨晚雷远与赵襄争执过后,倒是让人传话,说要阿诺最近都在家中好好读书,来个临阵磨枪;可将军的公子如野马般一溜烟跑出去了,谁又拦得住?
这会儿,阿诺站在船头,跳了跳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这船很好!不枉了我手上好几个血泡!
一名满面风霜的管事笑道:“公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