斤两的意思,小孩子的心机无非如此。在交州军府,阿诺与其他武将的孩子往来,也习惯了这么做。
码头后方数十步外,有几人一直在那里微笑观看。两个孩子谈得高兴,他们也轻声笑几句,孩子谈得言语荒唐,他们便跟着摇头。
其中一人,正是雷远。
半个时辰前,赵襄令雷远速将阿诺带了回来,雷远不敢违令,立即出来找寻。
阿诺出外游玩,除了叱李宁塔随同,自然还有扈从远远跟着。蓝田又不是什么大城,他绕了两圈,便见到了来通报的扈从,沿着灞水一路过来。
只不过到了此地以后,见到了与那肥胖少年同行之人。那人令雷远莫要打扰,雷远便不好擅自行动,只能陪着在后头观看。
可这时候,阿诺竟然拔剑!雷远大惊失色,急欲起身喝止,却被身边那人拉了回来。
那人笑道:“不必惊惶。孩儿们有机会练练,是好事,何必紧张。”
雷远擦了擦额头的汗,干笑道:“只恐冲撞了储君。”
“胡扯!”那人不屑地道:“我家孩儿素来酷爱习剑,剑术乃是我和子龙亲炙,很有几分底子!从没输给过小儿辈!续之,你家孩儿的剑术,是谁教的?”
“呃,是我夫人传授的。”
“哦哦,那可比你强多了,总算还能看看!”
两人对答两句的当口,阿诺已然冲近,口中呼喝,短剑嗖嗖作势连刺。
阿诺并非仗势欺人的性子,他这么做,也是因为看到了肥胖少年腰间悬着长剑。
此时少年左手握着剑鞘,右手握住剑柄,用力一拔。剑身一露,顿时倒映寒光,有灿灿霜华绽放。这竟然是一把极其精良的好剑!
少年此前与阿诺对答时,稍稍显得有些迟钝,但这时持剑在手,凭空便生出一股渊渟岳峙的气派。阿诺的刺击还在半路,少年叱喝一声,长剑夭矫如龙飞起,只一击就打飞了阿诺的短剑,然后剑尖点在阿诺的肩头。
叱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