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孔喷出粗气,大声的嘶鸣着,尽情发挥着强有力的肌肉。
它们翻飞的马蹄所过之处,泥土横飞,栅栏如同纸片般被摧毁,奔逃的士卒被铁蹄踏成碎裂的肉泥。
只听得有人高喊:“杀!杀!杀!”
千百名骑士随之同声应和,恍如鬼神附体,更觉杀气直冲霄汉。
马岱稍稍侧身,避过一支飞来的流矢,左手探出,攥住一支从身旁破损营帐中刺出的枪尖,同时毫不停顿地用右手长槊往营帐中急刺。刺了三五下,营帐中惨叫连连。
有人从营帐里逃出来。马岱随即纵马践踏,马蹄落处,一名敌人的胸膛像是纸片般凹陷进去,口中溢出鲜血,当场毙命。还有两人疯狂逃窜,马岱瞥了一眼便勒马,并不去追。
待身边骑队继续深入,马岱稍稍催马,与大队一同前进。
这时他才注意到,左手手掌被枪尖的锋刃划破,鲜血淋漓。但这种疼痛,并不似年少时那般,动辄令他陷入狂暴,他始终很冷静。
要论狂暴厮杀的本领,这世上还有谁能胜得过他的兄长马超呢?那样的强人,都已经死了。
马岱知道兄长身死的消息以后,心情低沉了很久。虽然早就有些预判,可多年来兄弟两人并肩作战、相互支援的无数经历,兄长横绝战场的英姿,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。愈是反复地想,他愈是清晰地感觉到,世道变了,战争的形式变了。徒以强横行事,无论在战场还是在政坛,都不会有好结果的。
匹夫之勇终究有其极限,想要打大仗,打大胜仗,要求将帅们能够精确的谋划、精准的执行。而武人最重要的特质也非凶暴强横,而是冷静的判断。
他摊开手掌,任凭从骑上来包扎,同时嘬唇发出响亮的哨声。
哨声中,马岱单臂举起长槊,前后左右大幅摆动。几乎与他长槊摆动的同一时间,两千铁骑瞬间分作五队。其中四队以不同的路线、不同的角度,向曹营腹地直插进去。骑士们如同顺着山势改变流向的溪水那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