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交州当地的牛衣用乱麻编制,大概丈许方圆为一幅,平时捆扎在牛身上。穷困人家业常把牛衣当作简单铺盖使用。
雷氏宗族南迁的时候,自然驱赶着族中牛马牲畜,但他们惯用的牛衣或马衣是用厚毡布做的,既可以避蚊蝇,也可以遮挡风雨。故而吴巨留下来的这些牛衣,就一直扔在府库里没动用。
现在想来,用牛衣来当作纱帐凑合一下,未尝不可。
“那就全拿出来。”雷远立即道:“左将军府里剩下的帷幄,也用牛衣替换半数……呃,夫人和内眷那边的,千万别动。我们这些武人手里的尽量替换。”
他一边盘算着,一边道:“替换出来的帐幕和其它牛衣,全发下去。尤其是常往深山中踏勘矿产、药材的人,要做到人手一件……另外传我的话,请大家略克服几日,很快会有更好的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件事让雷深立即去办,不要耽搁。”
“是!”
李贞躬身应诺,往高台下去了。
雷远按着栏杆向下望,看到李贞叫过雷深吩咐几句。雷深一丝不苟地躬身行礼,接过李贞取出的符信往内宅方向去了。
雷远有两个弟弟雷深和雷遐,都是雷绪的小妻吴氏所处。雷深已经十七岁了,个头很挺拔,性子原先有些文弱,后来跟着王延颇习弓马,也曾与蛮夷厮杀。故而雷远按照之前的承诺,让他来做自己的扈从。
自家府库的开销,让雷深出面比较好些,赵襄就算舍不得,也拿自家的小叔子没有办法。
当务之急有了应付之策,雷远心情稍畅。
许许多多的琐事,一桩桩的应对。其过程仿佛后世所言,痛并快乐着。
这种感觉,与挥军厮杀搏战大为不同。
身当锋镝、搴旗斩将自然让人很痛快,雷远经历得多了。他深知在这其中,有某种使人热血如沸的东西,会叫人沉浸其间,渐渐满足于杀戮和残暴本身。但雷远虽善战,却不好战,更不嗜杀。之所以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