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粮甚少,但陈国和梁国应该能有些。如果他们筹措的动作够快,民伕数量集结的够多,应当能在断粮前填充上缺口。
毕竟这会儿随军携带的粮秣只剩下四日的余量了。真是一点岔子都不敢出。
问题是,真的就能一点岔子不出?曹操也是从基层官吏做起的,春夏间农忙的时候,突然间要调粮、调人有多难,他非常清楚。哪怕自己三令五申,落到县、乡这一层级,总会有各种碍难。多半四日里难以赶上,或者需要十日……
“我此番出兵,且不提荆州如何,只在汝南这边,实有泰山压顶之势。眼看着贼军已成釜底游鱼,却忽然冒出这样的事……”曹操觉得晕眩感愈发强烈了,不得不用双手攥着高高的鞍桥维持平衡:“粮库重地,我岂不知防备?奈何庐江贼寇得计甚速,又与地方奸徒呼应,往来自如?”
过了会儿,他喘了几口气,继续道:“虽是纤芥之疾,却着实叫人心烦。或许当再调大军,步步为营以围剿之?”
文臣们微微抬眼,只见曹公面色涨红,显然心头烦躁之极。这时候谁敢言语,难免触怒,于是各个垂首不语,并不回答。
曹操勒马回来,眯眼一个个看过他们。
“公达有何高见?”他挥鞭示意。
荀攸闪身出列,恭顺地道:“我以为,丞相所言甚是,归根到底,这只是纤芥之疾罢了。”
“哦?”
“此番孙刘两家联军北上,汉中、江淮,军情如火,全赖丞相神武,才有挥军荆州的破局之策。不瞒丞相,我本以为,庐江贼寇将会竭力纠缠苦斗,以求牵制丞相的精兵,然而……”
“昨日里,他们两处兴兵,一路与子文、文烈恶战不休,一路烧了我军粮秣,杀伤宿卫虎士千计,这样还不算纠缠苦斗么?”曹操反问道。
荀攸平静地道:“丞相请想,葛陵所屯粮秣被烧,对我军多少损失可言?我军大可以从周边诸郡继续调集粮秣,继续进军。而庐江贼寇首领雷远却亲自来此,以至于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