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前派来了使者冯熙,客气但是极其坚定地要求雷远所部占据庐江,掩护合肥侧翼,不得妄动。只过了六个时辰,又有一名使者赶到,这使者言语极其强硬,他一方面勒令雷远堵住由庐江西面赶来的全部曹军,只差没说出“违令者斩”四个字来;另一方面,又要雷远立即交出被俘虏的夏侯惇。
雷远毫不犹豫地声称自己身为大将,有临机制变之权,遂请这两人全都回去,不必替吴侯操心庐江战局。
但这样一来,指望如上次淮南豪右联盟撤退那般,从灊山南下,再沿江往荆州去就不可能了。吴侯不会允许。以吴侯这些年对庐江下的功夫,雷远也不可能找到一条能通过数万人而不被吴侯所知的道路。
何况上次夏口城在玄德公掌控中,雷远所部经陆路即可抵达,但这次,没有江东水军的支撑,片板难渡大江。
雷远所部身在庐江,北面是汝南,西面是江夏,都是曹军牢固掌控的地盘;南面隔着灊山是东吴严密控制的皖城,东面是江东十万大军的本营所在……这样看来,分明是个四面皆敌的局面,比当日淮南豪右联盟所面临的更加危险。
部属们难免犹疑,而雷远只对部属们说,玄德公早有安排。己方只要做好准备,随时发动。唯独愈到了谋图脱身的紧要关头,愈得故作强势,摆出雄心勃勃的架势来,非如此,不能压制住曹军和江东的盲动;非如此,不能争取出脱身的机会。
这一日天色晴朗,雷远带着百余骑,巡视汝南、江夏和庐江三郡交界处的地域。他们从安丰出发,沿着决水向北抵达蓼县,然后再向北,渡过灌水,直抵汝水、淠水和淮水合流的开阔平原。
春夏时节,茂密的林地和草甸、沼泽、河流交错在一起,使得雷远眼前仿佛是一道漫无边际的绿毯。
数十年前,此地本是阡陌相连、人烟繁茂之地,但丧乱以来,田园荒芜、百姓流离,原来的良田被沼泽、林地和连绵草甸大幅度地侵蚀了。此番雷远出兵到此,哪怕顶着庐江雷氏宗主的名头,仅存的百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