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武大员多了,我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我离开的,但为什么偏偏是你最早赶到?真的是你格外聪明些?还是某人下令给你,要你领头追踪?”孙夫人连珠似地问道:“此事关系到玄德公的正妻和嗣子,难道不该由玄德公的元从亲近们负责么?雷续之,你何德何等,能受命来插手玄德公的家事?”
“主母有什么见教,不妨直言。”
孙夫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死死地瞪着雷远:“你有没有想过,因为乐乡城下那件事在,荆州、扬州都知道你我两人有着私怨。所以你在拦截我母子的过程中,就算行事出格,也是情有可原吧?我是孙刘两家之间维系盟约的工具,你又何尝不是那些荆州元从用来推卸责任的工具呢?”
雷远深沉地叹一口气。
过了会儿,他才道:“主母能够凡事多想些,自然是好的。但千万不要稍有些想法,就把周围的人都当成傻子。须知,以诚待人、不私于党,才是长久立身之道。”
说完,他就从孙夫人身侧闪身向外,退开了半掩的舱门。大概是在阴暗的舱内待得稍久,只觉外界天光大亮,叫人一时睁不开眼睛。
踏过两级台阶,踩上甲板,他正抬手遮眼,手臂被人用力攒住。
赵累低沉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孙仲异也在船上,不能让他单独拜见孙夫人,以防有变。”
赵累是心思细密的人,所以才会担任中军都督,负责江陵城守。此番关羽征战在外,他镇守的城池中却出了这么大的变故,眼下纵不急着追究,一旦回到江陵,关羽甚至玄德公那边必然会有严惩。
但赵累却似并不介意,心思全都放在应付当前局面上。一见雷远,立即提醒他莫要给江东人留出破绽。
雷远眯缝眼睛,看了看船上四面围定的众人,反手拍了拍赵累的胳臂。
他嘴上只大声笑道:“多谢赵都督赶来相救,雷远感激不尽!”
赵累的担忧不是没有来由。
直到他集合船队出发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