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情形虽然惊险,却也滑稽,许多将士因此哄笑起来,战前的紧张情绪简直一扫而空。
“这是谁?”雷远也被此举震惊了。他蹙眉看了半晌才道:“这不是邓骧么?他怎么到游骑队里了?”
邓骧是雷远在灊山中最初得到的部属之一,虽然性格暴躁偏狭,却有勇力。雷远记得此前在公安城下与吴军作战的时候,他已是得力的骑兵曲长,如何竟被指派去做了游骑?
李贞想了想,又召来一名部下问了几句,才答道:“记得是因为聚赌,数月被降至什长了……听说近来连番请战以求官复原职。”
“是不是在军营里组织手搏竞赛聚赌那次?这么久还没提升回来吗?”
“将军,那是前一次了。年初复为曲长后,他又犯了老毛病……”
李异打断了两人的对话:“雷将军,他们退回来了!敌骑到了!”
此时轻骑们已经拨马折返,绕阵走入后方,邓骧得意地向将士们挥手示意,引起几声喝彩。
而黄尘浊浪已然扑面。
李异虽是宿将,但多年在南方作战,鲜见这等千骑奔走的壮观场景,难免有些紧张。反倒是任晖镇定得多,他立即道:“我军阵容严整,敌人都是轻骑,不敢随意近前!”
果然,面对着如墙的盾牌和钢铁丛林,羌氐轻骑并不敢靠近,他们只能贴着箭矢的射程横向掠阵,向军阵中放了一阵箭,旋即被迫后退。由于军阵始终不动,他们一直绕了半个圈子,绕到右前方,随即在冯习所占据的高地前止步,犹豫地勒马回旋。
雷氏部曲中,少量将士轻声欢呼起来,较有经验的军官连连喝止:“不要动!不要动!”
而与此同时,敌骑掀起的滚滚烟尘中,又一彪骑队直冲而出。
这一次他们选择的位置,是军阵左翼与本阵两处狭阵的间隙。
任晖道:“这是要将我们切作两截,然后包抄本阵,把我们往河里赶啊。那未免想得太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