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向各处营地重申军令。江南瘴疠之地,恐生疾病,又或有水土不服之事。各部人丁,如需喝水,务必煮沸之后饮用。此事重大,违者必予重责。”
“遵命!遵命!”
雷远看了看身边,樊宏、李贞两人俱在,还有名唤胡平、李齐的两人,也是最初那二十余名扈从中的幸存者。他另外再点了一支骑队,从容策马而去。
走了不过数里,便觉周边环境与港湾处的热闹相比,恰成鲜明的对比。
雷远在一处十字道口勒马观看,唯见林木茂盛,大概是因为地气湿润的缘故,即使在冬季也不显凋零,成片林地蔓延至西边远处,隐约与横亘群山相接,愈显苍莽。然而实在殊少人迹。
按照向导所说,此刻所处的东西向道路乃是峡江水陆道的东段延伸部分,属于前汉时修建的官道。路基高出两侧地面,路面宽阔,两边还有行道树……可即便雷远站在这官道上许久,也不见半个人影。
荆州之凋敝,由此可见一斑。
李贞跟着雷远张望片刻,不禁叹道:“我曾见书籍上写,楚有江汉川泽山林之饶,食物常足,不忧冻饿……想不到真的来此以后,所见唯有荒僻山野,比淮南还要不如。”
雷远点了点头:“所谓江汉川泽山林之饶,本非虚言。我们所处的南郡,曾有七十余万口,无论农、商、冶炼、手工,都很繁荣。中平以来,天下大乱,唯有荆州年谷独登、兵人差全。如今这景象,乃是建安年间战争和瘟疫双重作用的结果。含章,你可以请向导来,问问他,这些年荆州发生了什么。”
此刻随同雷远的,或者是最初时一同出生入死的扈从,或者是近期捡拔于部伍中、具备忠勇表现的良士,雷远常常带领他们些讨论,以促使他们的眼界逐渐开阔,获得进步。
这位向导乃是蒋琬的远支亲族,本身在孱陵县担任小吏,约莫四十岁上下,衣衫简朴,谈吐却颇显见识。听得李贞询问,他便将相关的情况一一道来。
这些年来,中原多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