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处并不把自己当作江淮豪右的一份子,他所想的,只是对陈兰有所回报,然后就能找个机会去江东,过几年安生日子。
对陈夏来说,战场厮杀是他早已习惯了的,不过是凭刀枪说话。可是上层的利害倾轧,那就太复杂了。陈夏昔年从军时不是没见过,自家人陷害自家人,比斗敌人还狠!
倒不是对雷远有什么不满。雷远对他算得尊重。但想到接下去会发生的事,陈夏仿佛就见到无数同僚互相厮杀,血流遍地。这场景让他心惊肉跳,恨不得立即就逃离这个地方。可部属们都在远处,自己孤身一人在此,只怕逃不了几步,就被七手八脚地抓回来,唉,何必自取其辱呢?
雷远又在挥手:“陈曲长!老陈!”
陈夏紧走几步,干笑道:“小郎君,找我何事?”
雷远客客气气地起身,拉着陈夏的胳膊,让他站到众人中央:“到了台地以后,我们还是要与曹军作战的,所以现在须得早做点准备,对不对?来时,我看到梅校尉在台地修筑了一些防御设施,那好得很。只可惜当时忙于赶路,知道个笼统,却未曾细看。陈曲长能否为我们说说,这些防御设施的细致情况?”
陈夏的汗水已经像瀑布般流淌下来,他觉得头晕目眩,勉强挤出个笑容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就在他惶惑不安的时候,樊宏从山道后面疾奔而至:“小郎君!曹军!第二批曹军距此不远了!很多都是着甲的精锐!”
“倒是很快啊。”雷远感叹了一声。他看看四周,只见军官们俱都惊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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