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静听完了丈夫的狡辩,帕梅拉蒙巴顿一脸你说得对的崇拜表情,开口道,“那么亲爱的,你认为印度是排在埃及之前还是埃及之后呢?”
“之后,对英国而言。”艾伦威尔逊斩钉截铁的回答,“苏伊士运河对英国的重要性,那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较的,听说自由军官组织一直没有被消灭,真令人担心。”
本来艾伦威尔逊以为,那个阿拉伯领袖纳赛尔应该是消失了,但后来阿尔及利亚和利比亚两次没有撼动当地政府的暴动表明,自由军官组织并没有土崩瓦解,这样看来纳赛尔也还活着,只是不知道流窜到哪去了。
内阁秘书长猜测的没有错,立志于推翻殖民统治的纳赛尔一直坚持着理念。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在阿拉伯世界当中,寻找着帝国主义的薄弱一环。
这几年的纳赛尔简直活成了百折不挠的昭烈帝,埃及失败了、阿尔及利亚失败了、连利比亚都失败了,这都没有动摇纳赛尔的心智,他坚信肯定有反抗英国殖民的地方。
他正身处灰白无垠、满是碎石和尘土的荒原中。时间既非白天,又非夜里。脚下的地是一层变化不定的砂砾,拽着他的靴子。
他举步维艰。他背的下部发出火辣辣的剧痛,那疼痛向下窜至臀部,向上侵入脊椎。咸而苦的细沙聚集在嘴边。喉咙口,使他连呼吸也要挣扎一番。他扫视了一下地平线,感到眼睛一阵刺痛:那儿全是一缕缕被风吹斜了的黑烟。
他感到疲劳,没有方向感,体力正在丧失。他趴下来开始用手和膝支撑着爬行。尖利的石块噬咬着皮肉。
他在一条浅沟里找到了追随者,他浑身是血,可还活着。
纳赛尔喂他水喝,看得出那些伤口并不大。纳赛尔听见直升机桨片发出的砰砰声,还很轻微,但在变大,是英国的虎式武装直升机,这种声音几乎成了他的梦魇。
必须很快离开这个地方。现在那噪声已震耳欲聋了。直升机就在他们头顶,只不过没法看见。
一阵飓风卷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