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大发雷霆,当即拍了桌子。
“混账!”
“赵胤小儿竟敢威胁于我?”
巴图自小跟着父汗阿木古郎习武学文,也从姑姑阿木尔的嘴里,熟知了大晏人文历史和风土人情,但他从未踏足大晏一步,年幼时,每有使节去大晏朝贺,他都心生向往,却被阿木古郎严厉制止制。
越是得不到的,便越是想要得到。
从记事时起,巴图就有一个梦,执吴钩,踏江南赏小桥流水;纵马蹄,醉秦淮闻旧曲新词。赏大晏江山,写豪情万丈。熬到三十有三,老汗王阿木古郎薨逝,终于再无人阻止他的野心,他也不用再凭栏相望,自是要纵马长歌,西问长安。
“逐鹿中原方显男儿本色。怎可因私情而断国运?”
巴图将赵胤来函在火烛上点燃,投入火盆。
再转身,看到那把匕首,终是慢慢拿起,拔出刀鞘,凝望片刻,重重推了回去。
“连你也来要挟你父!”
二皇子来桑观察了巴图许久,小意地端起酒壶递给巴图。
“父汗,若不退兵,他们当真杀了大王兄可生是好?”
“那也是他的命!”
巴图低沉的哼了一声。
他说话向来冰冷严肃,这一刻不知想到什么,脸上却多了一些温情,喃喃般自语道:
“我父汗和阿姑生在金陵,长在金陵,可至死,也没能再回去看一眼。阿姑离世前说,好想再看一眼金陵城,看一眼晋王府,看一眼……阿姑看不到的金陵,我要替他去看。”
说着说着,巴图眼睛一红,竟是小声地哼起了曲儿。
“越关山,是家乡,风流子弟曾少年,多少老死江湖前。”
“越关山,是家乡,跋山涉水到金陵,惟愿他能得安康……”
这曲子来桑听过,
在姑奶奶过世那段日子,她总是反复哼唱。
来桑听人说,姑奶奶阿木尔才是父汗的亲娘,先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