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却辗转反侧,慎重斟酌:没钱寸步难行,这道理放之四海皆准。
听说,流放途中危机四伏,而且西苍是边塞,贫瘠荒凉,到了那里怎么生活?
除了盘缠,还需要一笔安家费。
思前想后,只能尝试向父亲开口借……讨。为官二十载,官至朝廷三品大员,他应有一定财力。
姜玉姝心虚汗颜,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早做打算,只能安慰自己:虽然芯子换了,但壳儿还是他女儿。等渡过难关,再报答恩情。
于是,她便一心盼着父亲再来探望,因为守门官差禁止郭家上下外出。
然而,停灵这一天,姜父没来;
送殡这一天,姜父仍没来。
第三天,即郭家待在都城的最后一天,眼看日暮西斜,姜父依然没来!
“父亲怎么还不来?”姜玉姝既着急又担忧,在卧房里转来转去,“难道出了什么意外?”
话音刚落,自告奋勇打探消息的娟儿返回,激动禀告:“少夫人,姜大人看您来啦!”
姜玉姝登时喜上眉梢,提裙靠近问:“人在哪儿?”
“刚进大门不久,往前厅去了。”
姜玉姝边走边问,“你们二公子呢?”
“他正在招呼冯姑爷。”娟儿答。
少顷,姜玉姝迈出二门,在小园内接到了长辈。
“父亲!”她一溜小跑,喘吁吁奔近,欣喜道:“女儿给您请安。您怎么现在才来?”
“答应了弘磊一件事,这两天忙于办理。”姜世森眼神慈和,却皱眉说:“你已经出阁,言行举止应该从容端庄,冒冒失失地跑,像什么话?”
父女血缘,亲情宝贵,即使换了芯子,即使无数观念不合,姜玉姝也愿意亲近父亲。她擦擦汗,黯然答:“您这两天都没来,女儿明早就要去西苍了,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再见面。一时着急,才没顾得上仪态。”
“胡说!怎么就不能见面了?”姜世森胡须颤抖,